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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个故事】迷样盲舞

本文来自:梦影流年音画论坛http://mengying.joinbbs.net★ 转帖请注明出处! 作者:苏良生 您是第3600个浏览者
             我说:“这些盲人在天上找什么?”
5 _- }$ V: l- X, n1 [% u$ I; X                                     ——波德莱尔
' D* J( z7 q* |( E: U5 u. a
                   *
+ b# F) c! q0 r7 h! i  习惯了一再的告别,如同道“再见”、挥手、标志性笑容般的简单,后来想想,告别也无非是一句“再见”,甚至是仅此都不需要!6 j7 {; \# T* W2 a4 u0 @
  “依沫,你不是个留得住的人。要走时,拉开那扇门,别回头走就是了,我绝对不会问一句为什么。”言辰边说着边还煞有介事的指指那灰色的房门。
/ T0 F! l* x6 H  A. Q: F* X  我们常用玩笑的口气来阐释相当严肃的问题,从半年前相遇意犹的必胜客下午茶之时便开始,延续至今。也许是生活事件的内在隐藏太过残酷,使得我们必须辅之以轻松调侃的语调才能将其述诸于语言。
% e- n, p1 Z2 b* d  电脑里依旧放着仓木麻衣的《Time after time》,我根据自身拙劣的日文水平将其译成《花街飞舞》,竟然还得到他的极力赞同。相识是三月光景,算是粉色花瓣舞过路边木栅栏的季节,那晚,也就在这首歌熟悉远去的音调里,我迷糊的睡去了。* c8 s+ l4 ]& z8 g
  一首歌,就此简单的成为了习惯,我们的。
$ b3 g# C( C9 A) d, u2 V
  “为什么艾略特看了康拉德的《黑色的心》就可以写出那么有名的《荒原》,我却不行?”
" B+ c: J* r; j! ^  “因为你可以写其它的嘛!”他随手递来杯温水,表情做研究性状。# |' o0 _' z$ C
  “恩,说得也是!”我嘀咕到。“你吃苹果有吃胡的习惯吗?”' h% w1 |1 z: j! y5 m" }3 B
  “没有!”他摇摇头。! {- Q7 o0 v! `# @+ w- q$ F, f
  “世上一定有人有这样的习惯。”
( R- R. _) V/ d8 a1 o  “那是!睁眼看看就可以想象这个世界无奇不有的,更何况习惯吃苹果胡的人呢!”
( o: _$ Q1 a" V, s! g  E4 k  “高度发达?”
9 u  j8 ~0 x; x* ^  D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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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多人眼里,我一定是个疯狂不可理喻的女子,仅仅透过我的文字与这个现实生活发生着一丝关系,我需要接稿,需要面对编辑的指划,需要有读者,说到底,我需要钱!当然现在的我并不缺钱,大三的生活对于我形同虚设,只是我很清楚的认识到,总有一天我必须去苟活,所以目前,只是拣点喜欢的事情来做做而已!而言辰高我一届,正在所谓的实习中。用“所谓”二字,是他打算自行安排这三个月时间,简易的实习表照他的话来说,随便找在政府机关里工作的爸盖个章,就此过关!, i0 R& ]8 {5 ]$ `
  两个悠哉悠哉又都不愿勉强自己的人,多半都会为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付出代价。至于这样的代价会留下多少积虑,我无所谓,想他也一样,斤斤计较后果的人是不配有如此潇洒的态度的。

8 J8 P- \7 L9 C: L+ K2 i  “依沫?”" T/ Z3 V' P& u. F  J2 C8 |
  “恩?”我趴在床边,有些昏昏欲睡了。$ q! K* M/ R7 n" s8 P. T3 U  ]& d
  “饿死了!去外面吃点东西?”
$ O5 P0 z! y7 f; L5 j, c/ H% S  我接了一小杂志的约稿,在电脑前平均每天十五个小时的忙了一个星期,今天才人模鬼样的来他已租了近两年的房子看看。$ {. _* X& A% m+ l. M' [& \% d& y
  “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好!我来做牛肉咖喱。”0 u4 {, P8 Y  G$ d( ?4 z; L5 p
  他牵着庸懒的我散漫的走着。阔别了酷热后的天气,清爽,似乎给人们表情添加了几分韧性。习惯了这座城市一贯灰色、压抑的天,厚厚的云层紧逼着地面,抬头,天空,依旧灰色。
3 W+ z3 p# \2 Y4 m( L/ _: L& |  我知道他本认为这顿我们实在应该出去吃的,我累得像神游终结后刚回归的躯壳,恍惚,但越是这样我越需要真实的媒介来快速的将我拉回、归位,否则一旦自我深陷,恐怕就再也回不了这般现实的境地了,听起来有些可笑和神忽,但确是无疑!
4 V/ ?1 _9 v+ ?; y5 D  我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正处于两个世界的夹缝之间,任何一边的天平砝码,哪怕是一克的重量,都足够造成“砰!”的倾斜,那么我一直以来所维护的局面也将成为一堆死灰。! ?9 t4 M0 [7 U2 V
  我抢过他手里还是空空的购物篮,左摇右晃的佯装提了若干重物、连腰都无法打直,辰停下来托着腮处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任我尽兴的表演着。我站立、回头,用眼神狠狠的戏谑他一番后,做藐视状将篮子往他面前一搁,一溜烟的跑到冷冻区。
+ D6 e5 B, v, [" |7 f0 U4 p  我顶喜欢看被冰冻的物体,提起螃蟹的“钳子”晃晃,想象它存活时的情景,这样的讽刺想象时常耐人寻味。* G. v0 \8 J) a4 r# d8 H
  “这么冷一定受不了!都快冻成石头了。”我抖抖、叹息的望着这一箱箱的海鱼,它们睁着发黄的眼睛,或许这才更像生活中残忍狰狞的鬼片主角!0 g! F2 F) l5 @, u
  辰如路过我身边般的甩下句话,“你要是这样冻着,保票不比它们好看。”
2 S1 L# J- l- Y3 `" a# R, L  “哼!那来看我的人有同我现在一样的心态,我也满足咯!”我不屑一顾的反驳。
9 v/ x1 Z1 A6 i0 ~( D  “或许!所以你就只能期待我来多走走了。”
) m/ v$ p4 A+ q  “哼!狗屁!”0 F: g* C& ]" S+ }* v
  “野蛮!”
: ~; E* P1 H/ m8 [; x

2 f' f) K1 _2 s& O  【待续】
1

評分人數

  • 秋慧冬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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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9# 夕夕无名 & N0 ~( @# Q( R& J- ]

" R4 l) ^" H) g" t! A
6 i* b9 _* ^- F) b7 z' E    呵呵,把超版都惊动来了。开心中
文字是灵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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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點時間看;故事寫得很動人啊!
夕夕无名
—切随心,何必太认真。
用您的笑容去改变这个世界,别让这个世界改变了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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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6# 秋慧冬妍 - F7 c; I* L3 r# m! O! r
( t( [$ N0 P; D3 p$ a
8 Z! R5 L6 O8 ?
    谢谢秋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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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5# 云朵朵
  G% z7 o; {0 Z9 y/ }6 |& }) U5 i
3 V8 u& @3 f% [
  \" R! o6 n; B1 _/ g# M    谢谢朵朵。希望你常来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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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朴实
$ B6 {) t. X( u2 A& @  y' F故事很贴近现实, s& b" R5 y7 r6 T( A
欣赏0 J2 t9 H2 J3 \+ _
问好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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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  写的很好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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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 m& W7 d5 A
  将黑色小金鱼搬到了寝室。也整理清点了书桌和衣柜。“人应该有点忧患意识的!”辰以前总这样提醒着整天神经兮兮的我。! d. b2 B2 K# u% R; n0 A- ?! C
  我依然写字,用自己唯一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发生着关系,极力维护我那天平微微稳定的颤颤局面。如果有一天我断然停笔,定会倍感苍凉,只不知将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我抒写的停下,也许会和最初提笔的原由相一致吻合吧!
: v# r3 y- ]% |/ X  生活常如转圈般徘徊往复,不管愿不愿承认,我们都总是在相遇、离别、相遇、离别……放下波德莱尔的诗集,“我说:‘这些盲人在天上找什么?’”找什么呢?我望着那灰色的天空重复了这一质问。1 x, W0 t( h; J( r" y
  随手打开MP3,记忆处正好是《花街飞舞》——“……人们都说自己是孤独的/却都不能停止寻找依托/结果只找到了脆弱的虚幻/若能在初红的街上与你重逢/就不再需要承诺……”$ T6 Q5 ~% M4 F6 M2 w
  实在听了太多次,却真想知道聆听时自己的一番表情,甚有些许畏惧,畏惧心情会随着这曲调不自觉的被痕痕刻在脸上。

7 ?" c' C; Q. g. X$ _  我每天按时给它喂食,用逻辑三段论的推理方式解释这就是等价的束缚交易。
. u2 ]2 n$ {, s0 P6 C. ^& L6 m  它依然常含放鱼缸底的碎石,舞得依旧尽兴与自我,舞步没有规律可寻,对此我给予了肯定。在我观察了这么久后仍无法对其进行总结定义,摆尾、游弋、转身……每一刻、每一刻都是那么的奇幻各异。为什么它要不停的舞动?身着黑纱的芭蕾演员凭借举手头足的细节来支撑起她的整个舞台世界,但她固然定有停歇的时候。而鱼呢?也许所有的起舞都只是为了防止冷血的僵硬、防止被冰冻!所以它不得不舞!不得不偏偏的尽兴起舞!) R: f0 i: j6 h6 e( ^
  而我知道——它的世界里:没有同类;没有观众!
' ~. N( D4 z% |2 e3 x+ [  N
; t. i1 O: t" a0 H& k, v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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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i; T- b# z  m+ s4 P
  辰的实习期已满,成天就自己搞点软件程序设计的他竟然还被评为优秀实习生,他笑着说多亏老爸那一个“红章”。这样也行,于是我也哈哈笑着向他解释,这足可以联系实际,“冰山一角”、“以小见大”。他相当同意,说听完我这番解释可谓是第一次深入的理解了这两个词的含义,包括广义与狭义的统一。
* c2 a, z# P: u% \) l% J/ c# @- o  “开玩笑!我依沫是谁!”
+ s- x. R# a  }8 ~2 D& f( E& Z  “臭屁!”

" K4 j3 i( |9 g% K  金鱼的事态比我们预料的都好,自从辰给它换了透明圆弧鱼缸后它便舞得更轻盈、无定律。也许像感情,当你一开始就知道它注定会在某天依规律、合情合理的走向完结时,之前每天都用心的去爱,也许会更来得长久。; w5 M+ U8 u5 C! e9 V
  黑色舞动,像身着黑纱的芭蕾演员在云集的灯光下凭借举手头足的每一个细节支配起她的整个舞台世界。而我的金鱼,它是如此的自我幽雅,它的世界里:没有同类;没有观众!

4 ~# T3 A2 f4 [/ X5 n4 u  手机电话响起,接起来,竟然是豆子。2 T  ~5 j8 x7 c; v$ d' z7 l
  “喂!我回来了,退伍了!”
# G4 E- e! p& _: v  g7 B: @( Z* M  “哦!”我若无其事的用手敲敲鱼缸,似乎隔着清脆的玻璃壁将它一下弹开了。心理盘算着,十一月光景,的确该是退伍的时间了,而我所有的语言、此时却只能凝结成这一个感叹词。
5 y6 E5 d+ ]2 E9 b7 ]4 q1 D+ d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5 k1 C& R: _% E" I- c
  “很遗憾,我不在自己的家。”这句话一说出口,辰的目光瞬间从电脑屏幕上移了过来。窒息的安静,连金鱼含放小碎石的声音都异常响亮的飘荡在电灯四周。电话挂断后,他还是如我所料的只字未提,继续敲着键盘。4 G" }9 J# P5 s
  我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否可以称得上痛恨的级别,此时我恨的早已不是他的是爱非爱,而是质疑为什么在这么多的剧烈破碎后,他竟然还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的再次出现,实在让我无法理解和忍受。0 u' n( i( [+ U: Q
  良久后辰开口,“过两天找爸借了车,我们去乡下住两天?”
& I. m) [6 Y$ H& w  “乡下?”
# ?) a. O, E% e8 _& U  “恩!乡下有房子!”" i4 g7 c) Q% k1 m+ ~( m
  “你安排就好。”
; p$ w8 T3 `  }* a8 J0 G- H  g

% Y' z/ e9 r5 q9 Y: C3 @3 y                     *
9 W" o# T* }2 }% J- L  P  开始为家报社的内刊写评论,我如鱼得水般的在一堆报纸里卖弄着寻找切入点。可惜却无法准确的为自己的内心世界刨开条出路,这不免让人有几分遗憾。: f  X: Q+ H2 i6 l6 z6 U% x+ h
  脚踏过纷纷的法国梧桐叶,想要以绝对姿态出现在豆子面前。但是,以绝对姿势的恐怕还是他,迎面而来,顺势弹掉了指尖的烟头,一把将我头定住,无言的进行一番打量,“老样子,没见你化了妆变得多漂亮!所以今后不用化了。”3 ?, L7 g0 X6 D  r0 I4 G* Q: ~
  我真的很难接受他夸奖人看起来顺眼的方式,扳开他手,却被反扣住,“涂得和鬼一样。”他指着我涂有银灰色甲油的手说。( Y3 ~" K% s5 J& K
  我用力甩开,未开口。
2 h6 U. w, {3 r  他晒黑了不少,也更结实了,如此无形中在他“很男人”的字典里加重了砝码。5 B! h: ?, j% @- A* Q, `$ x6 s
  “还好你还是头黑色直发,要是弄成个‘金毛狮王’,你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又摆出他大哥哥般一贯野蛮疼爱的架势。8 R; a( A+ I" ^: v; l
  “混蛋给我闭嘴!这是的生存方式,与你无关!无关!无关!”怒视、愤恨……我站在原地,竟然忍不住想流泪,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真是可笑,依沫你真可笑! ; z4 Z& A! L8 |! t
  “乖乖,等你再长大点,我就陪你去打耳洞,知道你是怕痛的啦!喏,所以现在戴项链好了,我摸爬滚打了好几个月哦!来,戴上!”他轻轻来握住我手。% b' H  t5 ?( h9 R7 W2 U# r% }
  “你给我滚!”我斩钉的甩下这四个字。
) |" p2 t# B! z& R- c  F$ E( t
  竟然忘记掉该如何去奔跑逃亡,所有的印象均化为我红底的白色球鞋,原来我低头走了这么久,这么久。
0 I9 z" ]7 U4 T+ j. q% f$ z0 n0 c' D: P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踏错了星球,所谓的心灵距离竟然可以荒芜到这般的远漠。究竟是谁背离了谁,感情戏的初衷毫无正轨可寻,你我却都只坚持自己认定的方向,并各自坚定那均是为彼此策划的最好前行途径。可惜,越是坚持,越无法相融继续!
& {5 |1 R% @1 ?, y2 c1 ?. @# M8 O  打电话给辰,“上次有说去乡下,要走就现在走!”我的霸道我的任性,你完全应该重重的给我一拳头。但同时你也清楚,不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带着离开,以后的任何方式补救都不会再有意义了。
  X) Q8 W8 C2 G/ z  他沉默了一会,这次是他吐出:“你现在,在哪里?”

; l0 I% K/ q* M  凹凸不平的小路在车灯的映照下,扬起的尘土像成为了车本身的一部分。言辰开着车,路颠得够戗。问他是不是打算一夜都这样开下去。他没回答,只是拉上了我的车窗。我偏过头望了他一眼,车灯的光印在他了鼻子以下的部位,所以不大看得见那双眼睛。叹口气,将窗户开到最大,任风夹着泥土味冲进来,这次,他没再管我。! G+ B0 H7 _2 z  _. X9 n
  木讷的神经痛的说服离开,逍遥的感觉任去哪里都可以。6 c( Q$ ^/ b! G! g+ \9 ~8 ^
我掏出包里的口红,头微微伸出车窗,对着后视镜涂着。几乎不用口红的我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夜空下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跟它有关。很愕然的对着模糊反光的镜子笑笑,扭曲!扭曲!
2 o( L: H2 ]1 Y4 F4 Y" W# ?
  空旷的荒园里,我惺忪的望着日落后的天际,深蓝、水蓝一片片的被抹净,然后有颗白色的星星突发的闪在那里。; h; I$ I: S3 W5 d
  已经很久没见过有星星闪烁的夜空了,逃避了阴沉昏暗的窒息感后,我猛烈的深呼吸深呼吸,直到胸腔胀得发痛。( J! P4 u/ X& d+ P4 m3 k" ^
  发痛其实未尝不好,能清晰记住疼痛程度的人多少会本能的产生些抗体。这么说来我是该欣慰,或者庆幸?还是需要开瓶香槟庆祝?任小气泡飞扬肆溢,任神经麻痹。

+ _  q! S" e! x9 ~- F8 F$ {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辰从身后环抱过我,夜风四起,似乎从各个方向侵袭过来,而我碰巧成为了中心点,这样的风让我打心眼里喜欢,冰冷、强劲!- c  }7 Q: |. k, a
  一听他这话的口气,“潜藏语境?”我直截了当的问。
3 w% I! O: @# _3 R3 c  “如果你变成那箱冰冻海鱼怕只有被运去上海,才会有抱着同样心情的人走过来看看你了。”
1 R- e2 X  R6 H( E* U- P3 {' k# j  “哦?”
( Y2 y7 R) G* p" n4 z3 @: i' ~+ L  “想了,还是决定去趟上海。朋友新建软件开发工作室需要人手。”短暂的停歇后他接着说。
8 Y2 K+ B1 v3 N6 x, {# l0 z  “那万一我被冰冻了正在遥遥千里运去的路上,你却又回到这里了呢?”3 Y4 t5 G1 ?6 }4 d  \/ J* z
  “所以保险起见,劝你尽量别被冰冻,在我回来之前。”
9 Z, ]/ l* h7 D( p) z0 v  “多虑!”7 L9 }% ^5 E* W6 F; W* r
  我用手抹掉口红,抹着抹着,泪就下来了,于是演变成了抹眼泪,又于是我成了张不折不扣的花脸,“要样你带不走的东西!”
$ i- W. q6 x6 q  他点点头,“我知道的!”
( C, e0 A$ S+ M* x  Z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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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文字是灵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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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7 u( `* p! J3 U
  买了新鲜的牛肉膜、洋葱和土豆,再在香甜的蛋糕店里选了cheese cake和日式凉卷,一直认为能若拥有家蛋糕店或是咖啡小屋,将是最好的媒介回归方式,起码对于我来说。
" M( T1 h3 F, q* |4 H) a. L' R; U  辰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拉住因高兴突袭有些蹦蹦跳跳的我。“突然感觉活过来了?”他拽拽往前冲的我,侧目笑着。& e" J8 }' ~) s; x: A) b
  我起踮脚,试图揉乱他立着的短发,见他没有任何反抗,反倒没有了揉的兴致。

  I7 p' u$ R8 R! u5 Z  晚饭吃得很安静,盘里一半是白饭,一半是牛肉、蔬菜咖喱,一勺一勺拌着吃。其实每次这样,我便会固定的想起电影《四月物语》中独居的卯月,她也这样吃饭,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人的生活多少有些寂寞,然而却也可以平静、安然!相反,两个人的生活,我一直认为,那些能长久震撼你的东西往往是平静而温柔的,我们的存在也许仅此只是为了让彼此不寂寞吧!9 B% x" q5 b7 J: x7 _6 `
  辰洗碗的时间里我挖着芝士蛋糕,本想弄个米老鼠头像,无奈难度太大,只好放弃。打开电视,一般情况我是很少关注新闻、电视的,媒介媒介,我对自己说,近乎安慰。1 w  Q( f5 o( w+ n
  翻到《东邪西毒》,辰端过速溶奶茶在我身边坐下,搂过我,有些闭眼的靠在他肩上,又是那句话,又是那台词出现的情节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女人在那边等我,其实‘醉生梦死’只不过是她和我开的一个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反而记得越清楚。如果你不能再拥有,最好的办法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 \6 c5 @) G! j$ S" j% K  我笑了,“咯咯”的笑出了声音,“醉生梦死”似乎已经是我很久以前钟爱的词了。他扳扳我的头,我更往他怀里钻着。
6 D: x5 V" D. @# u/ b  有可能的话,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用这个词,太血腥了。

+ _: j! v6 s+ ]/ S1 g                        7 a8 F2 H/ L7 h0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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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  f+ X. ^' b) `  秋日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走出图书馆的我被骤来的大风吹得直哆嗦。怀里抱着刚借的五本书,有三本如砖头般厚,还有两本像枕头,都是外国著名诗人的作品选集、文艺理论教程、萨特和川端康成的作品,多么奇妙的组合。- u* h/ Q6 g8 M
  回到寝室,拉开衣柜,里面竟然清一色运动T恤,无一件长袖衣服可穿,我跳着跳着,试图摩擦取暖。, y. T/ [5 L$ G( |4 u# c* v
  桌上甩着三封信,前后相隔一个月时间。豆子那义务兵信件标志的三角形邮戳此时格外醒目的刺痛我双眼,最稳固的三角形,一个小小的我似乎被牢牢的困在里边,无论我怎样用力摇撼,或双臂张开左右同时进行撕裂,也无丝毫动静,如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般,解脱、遥遥无期。一切静谧得诡异、呼喊!我在哪里都不是的境地里不断的寻求一丝突破。
1 X1 r3 b& A* i0 G" _$ m  一个月三封信对于曾经的他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三封信我一字未回,对于我来说简直更不可能,可就是因果这般的相互交织穿插,他才会不断的写信来,人,本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以前苦苦的盼他一封信,将自己散乱的生活均用片语的方式传递给他,彼此却似乎越来越远,不,不是“似乎”,是的的确确越来越不认识对方,十六年来青梅竹马的感情,淡化、模糊,在这阔别后的时光里!, o) E% [1 f* V% `0 k2 o+ P
  他说是为了要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才要去参军的,崇高?让自己坚强起来其实有很多方式,这样的抉择说到底只能证明你的幼稚。你说一定要能给得起我很多东西的时候,才能放心的和这个妹妹在一起,你把那些物质外壳的东西看得太过重要,而我却正好相反,这何来相儒可言。- s  ~1 N5 c% O; v
  信里几乎都是回忆小时候的事情,这些我比你记得清楚,不需要你对我一再的重复。
- L3 N% X5 X4 d6 I7 X% d/ O9 ?  写给豆子的最后一封信是纯蓝色的信纸,节选阿桑的《一直很安静》,你说你读不懂,说我完全不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想法和感受,可你何尝又读懂过我?是你那十足的自以为是将我一寸寸的拖离最初、引到无法挽回的境遇中。
/ S) o. x' l8 l7 }( d& S  索性将三封信一抓往抽屉里一扔,给大家留下便条:“小东西出去走走,勿念!”放下蓝色水性笔,怎么又是这句?每次都这样,我的走走可真谓是宽泛概念,时间摇摆难定!下次干脆将这话复印个几十份,每次要用就往窗户一贴了事,或者索性一直贴着,只要我不在寝室时,大家都可以理解为我是出去走走了。) W7 B+ l$ t! D' {
恩!不错!

$ b- `) B4 S2 l1 \% o8 N" s  全身冰凉的打开房门,一路上只听见风的声音,风声掩盖了一切喧嚣。也还有穿短裙吊带的姑娘们在路边晃悠,不知其中有多少是同我一样被逼迫,言辰若见我这样,定少不了会来句:“没有忧患意识的家伙!”3 ]5 ^& T+ F- F0 U2 d  F
  穿过小客厅,辰在卧室的电脑前敲着,一回头,见如此狼狈的我,赶忙起身翻衣柜,“小姐,寝室里连件外套都没有?”( [. x5 w. M- l% T- H) E/ n1 q) m# z# F
  “没有!”- \' B% U# M6 C! W
  “有点忧患意识好不好!”
8 L, C1 b) l* _  q  果不其然!我笑着望着他,拿着那件黑色Ad外套向我靠近,环绕披过来,这外套,好熟悉。6 Z; E/ [" |5 d9 h
  “手里提的什么?”
. C# F5 ?% D8 m2 H3 y  经他一问我才注意到麻木手指上吊着的塑料口袋,路边卖鱼的小店,我说:“老板,要只黑色金鱼,喏,就是那只小的,机灵点的。”) p6 r$ a! x) l
  喏,就是这样!
/ _) s& o: z/ I  他接过口袋,开始剪可乐瓶口。“依沫你不是从来不养比自己短命的东西吗?”
  h, `9 [- `# U) m3 O7 j3 `6 a0 f  “有时我们也需要这样的假设性结果来促成我们的忧患意识!”
! L1 J) M/ E1 X! h1 C# G  “诡辩!”
% X, R6 L' S8 g. _  它在塑料可乐瓶里显然相当拥挤,不停的转着圆圈,像起着独门之舞。我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是抱着怎样不负责的心情来将它买下,或者也可以完全骗自己来着,说什么清晰的听到了它的呼唤,让我带它离开的强烈声音,于是自己便顺从了心里真实的意愿,忽略了将造成的结果。
' h: k5 {/ g/ J. Y  裹着外套,看它起舞,枉然的认为这舞步定有规律可寻,它陡然的摆尾似乎猛的甩给我一个省略号,罢了,一定是看了太多动漫,想象力的发挥达到了极致。捧着他冲的热咖啡,温暖,轻呷一口,温暖。
! Z' Q4 B# {5 I/ }
  再回寝室后的我感冒了,于是有了充足的借口可以整天躺在床上翻书,从乔伊斯的到华顿的,再到黑塞,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速度,忘记了生命的把持与收缩,让我错以为整个生活是靠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而支撑起来。5 W5 Z, J8 P( C* g4 L
  朋友说夏天感冒的人是白痴,而我这种一年四季都会冷不防感冒的该是什么?
$ \4 Y; f% _4 {  我心里默默回答:“是脆弱的灵魂!”未出口,以停顿了两秒的姿势翻过一页书,从而代替了说话这个动作。
7 D/ |# P# L5 M7 |. I  关上床头台灯时,总特别的想那只金鱼,想它一袭黑衣在夜间游弋陪着辰时的情景。不知它是否会受我状态影响而坠坠到缸底,传说中宠物和人类是有着某种相通之处的,依我看来也完全可以归纳为动物和动物间原始的本能作用力吧!
6 q$ N' V# ?, I* u7 p5 L0 g  在床上裹着厚厚的外套,以如此难以定夺的姿态送别了人称悲凉的时间。再次漫步于小路上时,银杏和法国梧桐的落叶交叉落了一地。
. d3 L7 u' J1 ^- |$ C; _1 }/ O

* R# W0 [& g4 v  【待续】
文字是灵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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