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个故事】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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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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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生 發表於 2013-7-19 10:44 | 只看該作者

本文来自：梦影流年音画论坛★http://mengying.joinbbs.net★ 转帖请注明出处！作者：苏良生 您是第3183个浏览者

苏良生, 故事, 幕风轻湘, 灭

　　人类通过自己的双手将整个世界病态化，以满足自己病态的心理。
　　
　　石林一般的建筑，支离破碎的天空，冷漠暗淡的眼色，颓废退化的感情……然而，他们依旧乐此不疲的宣扬着文明、道德及同情的字眼，聊以慰藉，不断的自我标榜。
- [  a, [+ X# ?% y6 g# S
　　　　　　　　　　　　　　　　　（暴乱）
　　和母亲打扫房间，放上班德瑞的《仙境》CD。一面擦着青陶瓷上的灰尘，一面聆听着《The Wind of Change》，感受着呼啸的风声和排笛交错共舞的宁静淡雅。在冬季，十二月的来临里。
　　: O* s8 w- b4 M" j
　　突然，壁橱的墙开裂，伴随着巨大的震动，妈拉着我迟缓的后退。粉尘铺天卷来，刺鼻的气味下，一似熊的物体穿过了整个墙面，在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
　　呼吸停滞，我眼睁睁的看着它逐渐向我靠近。完全猩红的肌肉组织，肌纹纵横清晰，滴血，在它白晃晃的右獠爪上，我清晰的听到血顺势滴落在地上空洞的声音。$ j! P9 [5 `) F5 K/ |4 m2 U  w
　　根本没办法转身跑，门在它的方向。我祈求着只是梦魇，一切定格，动弹，毫无办法。妈环抱住我，蜷在角落里。她浑身颤抖着，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是的，她在颤抖着，却还是死死的环抱住我。
　　窗户爆破的声音，本能的转头。硝烟味，手捂住鼻口。直升机，有直升机在外面。那巨物发出猩猩般的撕吼朝窗前冲去，一戴金边眼镜的老头儿从摇摆的直升机上奋身往屋内一跃，结果一手吊在了被炸断开的防护铁栏上，他几乎撕裂整个喉部冲那只动物喊——“欲念，和我一起消失！”6 v( z2 A8 ]9 s$ K9 g" [8 }* o

　　陡然间，两物体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灰飞烟湮灭了。

　　原来此案件已有好几启发生了，各政府再也无法遮盖。在物质欲望不断膨胀，精神越发落寞的时代，人的形态发生异化，皮肤开裂，肌肉暴露。向原始时代退化吗？不得而知。当他极度虚妄的占有欲压迫膨胀开来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面目狰狞。然而一旦异化后，所有的思维就只剩下杀戮、杀戮。直到有人怀着真诚为他人担负起牺牲的责任，吼出了那句话时，一切才会结束。; s8 [# _% Y4 N2 B3 r5 b+ T; l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光我们这一天的案件便有24人曝尸惨死。让我和妈捡回性命的是近一个月研究此事的研究人员，再别无它法的遏制下牺牲成为唯一的出路。( @8 y5 Y( a; @3 _. Q7 E. `7 U
我怀着敬畏的心对着残缺不全的窗户深深点头。

　　事态再也无法掩盖，民众的恐惧度急剧上升。政府一再的宣称已经找到了消灭这些异类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同时请求人们尽量放下对身外之物渴求的欲望。而案件还是不断的重演，死去人们的财富又不断的引起新的人群异化，于是，死亡又更广泛的蔓延开来。
　　我收拾起行李，决定离开所谓的地球。" j+ Y- q9 Z: u* w  p. T6 y/ n
　　据报道，全球将共同启动最后的安全措施，防护网将包裹起整个地球表面。主要原因是：很多人们都坚信，变种异化的人不是由于自身的欲望造成的，一定是来自其它星球的病毒感染，所以强烈的要求启动最先进尖端科学的防护网，隔离那些肮脏的病菌，以防玷污人类纯净的灵魂。
8 p2 |. c6 y$ \* \+ ]4 x
　　然而，在此之前，我决定离开。到地球之外的那片荒芜之地残喘。- P1 Z7 r/ h* F- _( W
那是一年前修建的，供应的水源最多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存，食物需自备。那里无法种植任何植物，日夜都是灰黄的苍凉。
　　政府不断宣扬要相信社会主义的力量，相信有为和谐社会献身的人们。美国政府宣称他们的人道主义思想将会给全人类带来和平。伊斯兰教等待真神的救赎，基督教信仰着上帝的仁慈……人们似乎从没像现在这样表示出他们对地球母亲的眷顾和爱恋。我望着他们，最终毅然走向通往荒芜的出口。# Y1 }' x2 ?' w

　　所有人对我说暴乱会很快平息的，然而我还是决定离开。隔着逐渐生起的半透明、乳白色的防护网和妈告别。/ W1 d/ U" Z! S, c& c# Q. c
　　“和我一起走吧！还来得及。”# X& I* X5 I; v' d( Z
　　她摇头，“那里什么都没有的。”
　　“有的。相信我。绝对会比这里多！”
　　她依然摇摇头，泪滚烫的往外涌。( \) ?' M" r% M3 p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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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影流年因你而精彩 梦影金币 +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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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文字，讓我有點震憾 梦影威望 + 2 梦影金币 + 36 梦影魅力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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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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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苏良生 發表於 2013-7-19 10:46 | 只看該作者

　　　　　　　　　　　　　　　　　（奔走）
　　走过长长的延伸通道，看到了苍黄色的天，苍黄色的地。重现着、重现着人们为我叹息的目光，以及母亲的，我对自己说，我是没有信仰的。# f* S8 {0 ?. b( s0 [

　　零星拖着沉重行李的人，原来，还是有这么多的人选择了离开。/ }8 r/ A1 H+ b$ H, z
　　有人轻拍我的肩膀，回头，是两个穿着球鞋，背着大行囊的男生。5 B' j3 i$ t: q7 d
　　“一起走？”一位笑着问，轮廓分明。我真佩服他此刻还能笑得这样的从容。于是点头。
　　“言辰！”他自然的伸出手。: G# W, b; k4 W) e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掌，答到：“依沫。”
　　另一个比他稍矮些的戴着顶棒球帽男生显得惊慌未定。“叫他小悟就可以了。”言辰简单的解释。
　　“是什么促使你决心离开？”他问。4 t# A* W/ Y$ }# b) _
　　“心情。”我不犹豫，随意的回答。- ?; V! H/ h% r+ Z- h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确值得同行。”9 G6 n/ p1 c: e" c$ q6 Y

　　我带真猜疑的神情望了他一眼。再无话。

　　进入了沙地，走起来相当费劲。无风，不见日月，回望地球方向，防护网已完全启动，地球已成半透明的包裹。想再出来的人已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也好，任何污秽的病毒都再也无法侵蚀人类了，难道不是吗？2 e. `+ `' f! J0 U- A7 I- J8 u
　　继续前行，应该就快到居住地了。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已停止，显示在12月24日13：15。永恒的停止了吗？突然想到了埃及吉萨的大金字塔，不知道是从何原由，也许来自这般苍黄，使得联想到了地球的沙漠、纯金面具；又也许是来自锁定时间最初的祈盼心理吧……停止，未尝不是好事！7 G5 w$ C# n& l: e' k$ F

　　隐见如同部落的圆形平房了，呼吸，还算凑合，但总感觉混杂了什么东西一同吸入了肺里。在犹豫要不要进入那灰色的小平房中时，听到身后的尖叫——“小悟，真的是你吗？”9 D2 [" M1 e# P/ w2 ~& k" Y
是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女子，她甩下行李箱，快乐的奔到小悟面前，一把抱住他，却顿时嚎嚎大哭起来。那哭声猛的震着我的心，似乎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人哭过。要知道，就在不远的刚才，我才面对了母亲和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庞。+ j9 z( @. {; a) [. L" {
　　她是雪雪，小悟留学法国之前的小女朋友。三年后的重遇，竟是在此般情形下，曾经，是不可能有人会相信且想象的。看到她的泪，看到了小悟平静，安然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O9 a, b0 n. @

　　感动？是的，应该的。谁目睹这一幕都是值得感动的，它本身就具有记载成书、传递后世的价值，如果还有后世可传的话。此类的事件我们不是已经从前世读到了太多吗？以后会有很多女孩子痛哭流涕，幻想融入此幕的。相信也会有不少男人自喻，“兵荒马乱的年代，连生存都成为历史驱使延续的情况下，我都具有大担当，轻轻将你搂入怀中。”) o9 P8 j" U4 g" M5 g' s2 X8 V& e
　　我来写，我来记录吧！真好！我竟然笑出了声音。

　　“大家还是不分开为好，也只有我们住一个房间了，有问题吗？”言辰逼开他俩的视线问我，语音微颤。
　　“我无所谓的。”
　　房间简单得可以，不过即便是有这样的容身之处我也庆幸了。扑倒在床上，觉得空气的凝滞，我的任何一点穿行都感觉伴随着撕裂空气的感触，打量着言辰，“你和小悟一起在法国留学？”
　　“恩。”他在我面前坐下，递来一杯凉水。味道和以前的并无多的差别。7 C3 l+ B$ D% J+ S5 u* ?, s
　　“你们为什么要离开？”
　　“与其说不相信自己的信仰，不如说更不相信人类。”
　　“你比我还可怕。”我带褒扬色彩的口气笑起来，转而又陷入僵硬，“不知道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L8 z1 S; E% E  M7 D7 |0 U
　　“也许很快就一如既往了吧！高呼人类善良的伟大、牺牲的崇高、当代人性战胜原罪之类的。我们这些再回去的人，只能被称为无耻之徒，摒弃道义的自私鬼，剥夺身为‘人’的资格。”* i" i' Q0 Z, W
3 h; y% B$ ^2 z
　　我仔细的端详着他立着的碎发，捕捉他在说上面话时眼神的深邃及冷漠。
( s4 R& [" U) f0 t* T8 @$ f0 Y
　　“那时，也许我就不会回去了。”
　　“我怎么觉得你的想法才更可怕些。”他起身扫了我一眼。从他的眼中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无所谓，但又渐渐感觉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任何都是无所谓的，简直说不清究竟是谁渲染了谁的神志。
　　荒芜荒芜，目及一切的苍凉，然而我却不惶恐。外面依稀有人走动的声音，步履沉重且不安。对于我来说，这里才是真正完全的自由圣地，什么都没有的栖息地。# `* A0 D' |' L. y8 x
　　他翻出包里威士忌的瓶子，“庆祝？”
　　“为，什么呢？”$ D- q0 _- X; z3 c5 j9 g
　　“恩。”他短暂的思考后，“为离开一个鬼地方又到了另一个鬼地方。”) `6 T6 Q- D0 C, w: C% m  ~
　　我一口气干完，辣得呛出金星一圈圈在眼前飞。
　　“你还真是可爱。”他略带嘲讽的口吻。  C5 d: q  n/ O' G

　　我抓起床上的饼干就朝他扔过去。
　　正在这时，听到隔壁房间小悟他们的声响，也许是一切太过寂静了吧！没有汽车的鸣镝，没有人群的叫嚷……所以那喘息声显得那样的突出，随后而来的是欢娱的呻吟。雪雪叫得还真是性感，我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小子。”言辰捂嘴诙谐的冷笑。
　　“三年后的相遇又是此情此景，白痴才不做。”
　　“看来还是有东西从地球上带来了。”他做无奈状。- @& h$ S! z- f' M' E: h* U! C
　　
　　为离开一个鬼地方又到了另一个鬼地方而庆祝，不错不错，威士忌的作用下，我终于从纠结的肆扰中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O. v2 K0 S2 R6 w8 S, c
; o8 j7 Q$ T: m" ?( s' k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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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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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苏良生 發表於 2013-7-19 10:47 | 只看該作者

　　　　　　　　　　　　　　　　　（许愿）
　　朦朦中醒来，右边言辰的床已空了。我仍然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没有早自习的铃声拼命驱使会想起来才怪！无奈敲门声连连，赶忙披衣起来，是雪雪。6 P, i$ |( W8 x6 |1 ^
　　7 a  `" g- m. |# W- A
　　光看她那一头红发我就没好感可言，没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只一眼就知道不会喜欢。9 w' X+ x( f# Q; r" b1 F
　　她一脸惊慌，“言辰呢？小悟不见了。”
　　“不在。进来吧！也许他们一起出去了吧！我不知道，不过也才一下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她释然的笑笑，坐在我床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曾经学生时代的他们是如何的相爱，这三年来她是如何苦思着小悟，然而他却中断了和她所有的联系。她想与其说不知会莫名的惨死，还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能再次相见。“这简直是个奇迹！”她望着窗外昏黄的天空叹到。
' c& z# t$ G  u. z- `8 \" o2 n
　　说到这里她也许过于激动而致声音沙哑了。我拍拍她肩膀，示意终于见到实在是很幸福的事情。顺便也替她设想着昨夜的美好。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设想值越高，留下来的东西就会越美好。, b& i/ v- }# b& ?

　　“他说他不爱我。”雪雪埋头继续说着。
　　“不爱？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的。”
　　“不，是真的不爱。你不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思索着他。整个人每一根神经都处于崩溃的边缘，试图用所有的方式去联系他，却都办不到。”
　　“恩。这些我的确不了解。喝水吗？”她摇摇头。$ @5 X$ X/ M, ?6 j4 b/ c
9 a9 v' ~/ n! ~$ ~$ F7 Q/ Y0 ^
　　一会辰回来了，“小悟没和你一起吗？”
　　“没有啊！我是去信号站那边看看是否有传消息过来。”2 }7 z- q( }! G8 N; l& n
　　“结果呢？”
　　“信号完全中断。”
　　“这么说我们被完全隔离了？”雪惊慌的问。
　　“你离开地球时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辰脱下外套对她说。
　　“我回房间等小悟好了。”7 s, |3 J- J) Q- Y0 M3 j, `: K
　　“没事吧？”我问。
　　“没有。”她掩门出去了。0 b* H$ F" ~4 _9 I
　　“她在找小悟。”' |% c8 U: b1 O6 Y: s/ i6 u
　　“我是真的没看见他。女人总想男人一点一滴都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想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却往往使得男人逃离得更远，及对她们的反感、厌恶。”
　　“哼！明明是男人太靠不住，没安全感！”
　　“你不用帮她们说好话，你不是其中一员。”
　　“哦？”
　　“我看出来了！”他击拳的动作，“我很睿智的。”
　　“切！狗屁！”
5 _" f" K2 R' \5 z
　　时间仿佛一直在流逝，我明显的感知到了这一点，却无法断定它的流逝速度。沙漏，我们需要吗？再或者结绳记事，这未免也太原始了吧！我胡乱想着，仍不见小悟回来。我和辰对坐着，雪雪始终不肯开门。
　　突然，有节奏的震动感传过来。我下意识的紧紧抓住言辰的手臂，瞪着双眼望着他，如此的震动我似曾熟悉。7 M0 W+ ?: i$ V: m6 J1 X
　　“你躲到柜子里去，快！”他仿佛也感知到什么的对我说，推了我一把。+ e, `+ M; _" @" O, j0 @
　　“不！”我还是望着他，不放手。
　　他一把抱起我，狂乱的吻过来，然后猛的打开竖式的柜子门，把我往里面塞。
　　“听话！”他正眼看着我，眼神近乎哀怜。
　, R- B5 W# n. @& ^  m* D7 \
　　上身还没来得及伸进柜子里时，门和旁边的墙壁已经被撞开了。! Y* z+ U7 [. t1 w( _% P
　　又是异化的人，浑身鲜血。即使在这里也有，我们还是没逃过。不知又有多少人残死于这巨大的白爪之下了。辰狠狠的瞪着它，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袭击上来，我怕，我怕他说出那句话而顿时消失于我的面前，一句完全可致我于万劫不复的话，极其轻易的。
　　我冲出柜子紧紧的抱住他，几乎类似雪雪抱住小悟那刻一般，头正好在他的锁骨位置。“不！不！千万别说！”我恳求、奢望的声音，那一刻，就是那样的死去，我也会认为是结束这辈子最好的方式了。9 W8 f- V4 s$ w% Q$ Z$ v

　　在它挥爪的那瞬间，辰搂过我在怀中，死死的，转过身。背对着那异物。我们闭眼，闭眼，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愿说出那句话，而心知肚明下一秒两人都会皮开肉绽，倒在血泊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我努力的想记住这一瞬间的感受，知道这才叫永久。

　　“欲念，和我一起消失！”雪雪的声音。) K+ p2 T* [9 ~8 V6 j
　　回头时，只闪过了雪两行热泪便什么都没有了。尘埃，都没留下。- {+ X. t; z/ f5 e
　　“刚那是小悟？”良久之后辰才渐渐松开手臂。
　　我转过脸仍存余悸的依偎在他怀中，他用手指像梳子般轻轻拢过我披乱开来的长发。“恩，我想是吧！”
　　“你怎么知道？”  j# T4 t3 b4 Z
　　“隐约晃过了雪的眼神。”  Q" ~* ]$ V6 P5 C8 y1 A
　　“你们女人才是奇怪的动物。变成那样还能一眼就知道？”* |; v5 Y) [! V$ D4 D
　　“恩。如果真正深爱的话！爱着灵魂的话！”

　　辰牵着我的手往外走。血融入沙土，并未成河那般触目惊心。而就在这样的小范围里，我腾然想到了恐惧，想到了颤栗，突然看到前方有成堆的食品，速食罐头、水果干成箱的堆放，旁边有小悟的棒球帽及衣服碎片。
　　“真的是他。”辰拣起那顶帽子斜戴在了自己头上。“去弄这么多吃的有个屁用！混蛋！混蛋！”
　　他发疯般用脚踢着那些箱子，我撕裂的哭着和他抱在一起。! e" H) J) }# G6 U* T4 A
　　信息台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们决定再回去看看情况。
　　白色防护网，久远如同隔世，不知道里面是欢腾雀跃还是一片混乱。看不清整个地球，就像乒乓球般被塑造得严严实实。
　　“怎么什么都还看不到。”
　　辰十字交叉的握着我的手。“高科技嘛！”- w8 W+ @$ x- c* P! h5 [# q
+ T3 j) ?/ C* o* @  @' b" b* Y! g
　　我苦笑下。然后突然发现电子手表又重新开始走动了。时间一下跳跃到12月25日12：31。原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真的吗？我望着他严肃的脸，记得他吻我时是笑着的，真的吗？是的，的确是的。
　　鲜血、鲜血，死亡、死亡。
　　走近了，在出口处。那站着的人，是妈妈。
　　我冲过去，隔着白色防护网。“妈！”我企图撕开那软不软、硬不硬的鬼东西，却怎么也没有用。4 e2 f$ g  J' G* z9 Y
　　然而，她竟然笑了，她说：“依沫，你总是那么任性！”完全赞赏的口吻。
　　“妈。你那里怎么了？”- [+ f  l/ g! i( r; F$ `+ ^6 F& i

　　她又笑笑，“都死了！”僵硬麻木、勉强的笑。“我逃到这里来等你……依沫……”
　　“走，我们一起走！”我尖叫着捶打那网，辰奔过来帮忙，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光凭我们两个是根本没办法动它毫厘的，然而你还是和我一样的拼命。- Z9 y! j/ Q! ~2 I$ v, K
　　异化人又出现了，在妈那边。“你们去死吧！”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吼出那句话时，辰已经蒙住了我嘴，怎么都不放手！泪，涌着，没有声音。5 v8 V; j8 B& m4 M
0 q3 Y$ S3 v, o- ^0 t* z, P
　　它们消失了，妈消失了，网内的世界也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遗篇明净深蓝的宇宙展于我们面前。通道处我耗尽所有生命的叫嚷，神、上帝、人类的伟大在瞬间消失殆尽，存在，对于此浩瀚的宇宙或者宇宙之外的世界，也许只是数字手表跳一下的事情。0 S) J: E  I' ^7 I2 C! \6 Q* h
　　防护网勒出血痕的双手，言辰再度抱在一起。血流得双手温暖，直达曾冰点的心底，缓缓的融化开来。
　　如此紧绕相吸的拥抱，我知道它不叫束缚，而是自由，原来这样的紧密悱恻都还可以被称做自由！
　　“我们是在下坠吗？辰！”
　　“恩！”他，我在他怀中，很紧很紧……( p( f8 ^- x  b5 t1 ]% s
　　陨落，成为其他依然生存于这个宇宙中的生物所看的流星。  N7 V1 I6 W* |3 B+ \
　　许愿！许愿！
: ~  J& w' E) `& N' L3 y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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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9 13:3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楚湘竹於 2013-7-19 13:43 編輯

记得我前几年就喜欢上班德瑞的音乐专集，

我这裏应该都齐全了吧，几乎每天我都会放一个专集来听、

喜欢这样的音乐，听着舒服，就象在你耳边细诉。。

看着良生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很多。。

不管怎么样，就放这首 the wind of change ，一起来听着音乐看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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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生 發表於 2013-7-19 13:43 | 只看該作者

回復 4# 楚湘竹
+ W3 g Z7 N( |0 I$ V
( \. D0 t5 ?$ [' \
我也很喜欢班得瑞。只要楚楚喜欢，我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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